终期於尽

困于旷野,长眠不醒。

|快新| 闪烁之日

祝我们都喜欢的男孩儿生日快乐。


黑羽快斗/工藤新一

bgm:Journey on



0504 6:21

这几天气温低得不像话,简直不像是春天,温度计里原本直往30度窜的水银柱生生被压到了个位数,早晚甚至还在5左右苦苦徘徊。被凌晨一场雨一浇,这会儿空气里都是冰冰凉的味道,天是亮了起来,太阳却是连影子都见不到。

工藤新一拉开通向后院的落地窗的时候被扑面而来的冷空气冻得一哆嗦,当场打了个喷嚏,立马又把厚重的门拉上了。然后摸摸鼻子,悻悻地转身跑去厨房鼓捣咖啡机。


整个工藤宅静悄悄的。平常有同居人在还有点人气,现在才真的是冷冷清清。正这么想着,一打开冰箱门就瞧见那家伙常去的甜品店的外带纸盒,贴了“留给你的!”的小纸条,忍不住腹诽谁和你一样喜欢吃这么甜啊,还是从善如流地拎了出来,不出所料得到一块草莓蛋糕。

时间还早,在这样的假期里大部分人都还与美梦约会的程度,照理说在这个没有案子的早餐他也该享受下难得的宁静,只不过生物钟可没这么给面子,再者——再有半个多小时,警视厅二课的某位老朋友又要带着他的谜题堂而皇之登上七点档的早间新闻。

大概在外界看来也没什么不同,但这回确确实实是当作生死战来准备的,如果真要追究起来,几位东都大的侦探也都脱不了干系。那枚特殊宝石的坐标已经确认,时间是他们共同商量了之后千挑万选出来的,就连发出预告函的时刻都有所讲究,一切已准备妥当,就看主人公如何发挥。

——不过、再怎么说让一个国际通缉犯小偷当主角,好像也不太妥吧?

他自己都笑起来。



说是脱不了关系,但其实真正能做的也没有什么。最多也只能打打下手做点辅助工作,比如从某位公安那探探口风、又比如和大洋彼岸的熟人套些“泄露也无伤大雅”的情报,怪盗1412的战场上没有他能插手的地方。

怪盗基德其人,要让工藤新一来评价的话,恐怕永远用不上什么好词。这也怪不得他,第一次见面就被人耍了的状况在他这儿可不多见,再后来互相也没少使绊子,连合作的借口都是“放你一马”,更别提那家伙有多喜欢扮成“工藤新一”出现。明明他这张脸那会儿可不是什么安全牌,稍有不慎可是能被黑暗里虎视眈眈的家伙打成筛子,这家伙明知如此,却丝毫没收敛的意思。如鱼得水八面玲珑,还是柯南的时候他就不止一次这么想。

这个形容同样适用于黑羽快斗。要让工藤来说,他给黑羽的负面评价可能还要多,烦人、吵闹、幼稚,衣服上仿佛装满了四次元口袋,你永远也不知道他到底能在里面塞多少玫瑰和小道具;但同样的,其他评价也要多不少,平心而论黑羽是个有趣的人,他们有相近的思考速度和完全不同的思考方式,就好像明明有着相似的面容,却是两个毫无类似点可言的人格。


要是让黑羽知道自己会评价他“有趣”,恐怕他得有好一段时间不得安宁。不过那大概也得等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才有机会,同居人早出晚归的时间表持续了已有时日,夜不归宿也不少见——怕是今天也不会回来,送给公众的预告函是次要的,直接送到对方大本营那份才是要紧活。不要紧,到时候还可以连着早先他硬着头皮替对方喊的那些“到”的账一起算。



六点五十九。咖啡见了底,蛋糕还剩最后一口,奶油上还有小半片草莓。

年轻的侦探托着腮,右手用遥控器开了电视。整座城市正在苏醒,天和云脏兮兮地搅在一块儿,像灰鸽子的羽毛,而马上,人们就要迎来某个经久不衰的白色都市传说的最终章。

——好像再来一块蛋糕也不错吧。



0504 14:12

照理说,小孩子的生日礼物是最好准备的。

但对工藤夫妇来说,五岁的工藤新一可不那么好对付。


聪明当然是好事,放在平时工藤优希子可以自豪地说“和优作还真像”的程度,但这么看不起正常五岁小朋友喜欢的玩具可真是不太可爱。

“那,要不要一起去看魔术表演?”

于是只好拿出杀手锏,刚好从熟识的老师那里拿到了票,碰巧是东京站而且还有绝佳的座位,怎么看都是双赢。

“啊——?才不要——”回答得毫不犹豫,元女优遭遇当头一棒:“小新也太不给妈妈面子了!”

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孩子,一副撇着嘴不太高兴,也不知道他母亲到底在失落个什么劲。工藤优作适时地出面:那新一想要什么?

“福尔摩斯新的——”

“不行不行,家里有了啦!”有希子振作起来也快得很,眼看父子俩就要达成共识,立马把这个苗头掐灭在摇篮里,丝毫不管自己儿子“那不一样”的辩解,转头还给了老公一个“你不许瞎胡闹”的眼神,决定再接再厉引诱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孩:“那个魔术师家有个跟你一样大的小朋友哦,也很喜欢变魔术!小新不想交个新朋友吗?”

“会变魔术有什么稀奇的。”小孩叉腰,“我绝对轻松把那些把戏都戳破!”


……这到底像谁呢?有希子在心里叹气。


希望他跟人家交个朋友确实是真心话。这种活泼好动的年纪多交些朋友当然没坏处,何况是黑羽家的独子,听夫妇俩的描述就可以知道同样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鬼,这两个家伙玩到一起能有什么化学反应,还真挺让人期待。

“你别急嘛。以后总是会有机会的。”优作打着圆场,笑得意味深长,把报纸叠了叠放到一旁,“你说是不是,新一?”

尚且年幼的孩子当然不懂父母间的眼神交流,顺从地点头,“嗯”回答得尤为大声。

唉,败给这父子俩了。有希子宣告放弃,放行了欢天喜地要去书店的儿子,叹气。


以后总是有机会让他俩认识一下的吧,应该?



0504 17:04

江户川柯南从小巷子里闪出身来,面前是宽阔的步行街,来往的人不是太多又都步履匆匆,没有人去注意这个站在小道口的七岁孩子。这是他第三次来这个街区,经过前两次的打样这回已经熟门熟路,准备好的安全屋离现在这个位置还有大概十分钟的路程,位置稍稍有些偏,但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了。学校和毛利家那都已经用完善的借口打过招呼,接下来几个月——不顺利的话可能也要半年到一年,他都要在这生活了。


很好,非常顺利,那么接下来左转走到第二个路口——

不。

“……请问有何贵干?”那一瞬间察觉到的些许不对让他又停下了脚步,思索不到一秒,放弃了把对方引去反方向再甩掉的想法。于是叹口气,一边有些懊恼自己先前居然毫无察觉,一边还是转身开口搭话:“你可别以为同样的招数我会第二次中招。”

“哎呀哎呀,说什么呢。我可什么都没干啊。”身着黑色卫衣的青年从阴影里跨出一步,从声音里判断大概是在笑,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棒球帽戴在兜帽里面,压住乱糟糟的头发,他仰头只能瞧见轮廓,跟五月的天气一样模模糊糊。

这话江户川当然不会去信,只好挑挑眉,手腕上腕表的瞄准镜已经打开,他知道对方可不会视而不见,就权当是无声的威胁。

“咳,有话好好说啊!”

怪盗装模作样清清嗓子:怎么发现我的?我还以为直接能跟你到住处呢。

做梦吧。年幼的侦探嗤笑。“最不可能认错的可就数你了。”


若真是被追问了他可能还真答不上来,毕竟这回怪盗确实没犯什么错,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放任对方跟着自己在狭窄得毫无遮蔽可言的巷子里穿行。“直觉”这样的字眼毕竟不可能出现在严谨著称的侦探的字典里。

索性对方也不深究,笑嘻嘻地走上前来弯下腰,于是他措不及防悬空被抱进怀里:“诶……哎?!你、你干嘛?!”差点就要大喊出声,反应过来又压低了声音,好在还没引起什么骚动,现在他俩看起来就像是兄长抱年幼的弟弟。

“你脑子终于坏了?”反抗无果,只好转头恶狠狠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没呢,好得很。这家伙居然还哼着小调,看起来轻松得很,甚至有空调侃:你抱起来挺轻啊,是不是该多吃一点——往哪走?


江户川顿了顿,不去理会对方的废话,半晌回答:“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是傍晚了,未尽的日光从帽檐外漏出斜斜一方光亮,他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宿敌阴影下的脸,却还是抿着唇看旁边。他们在那僵持了有好一会儿,最后看起来跟他原身一般大的青年先开了口,说你放心,我可没打算插手。

没有?

千真万确。

他侧过头瞧见对方带着白手套的左手往下压帽舌,发出大抵是笑的气音,恍惚来到某个夜晚独属于那个白色幻影的秀场,摇摇头:“那也不行。”

“小孩子走夜路很危险的。”怪盗循循善诱,江户川特别想对他翻一个白眼:要不是你我早到了。抬抬下巴示意他左转:“你到底有何居心?”


“来确认下我的好宿敌的安危啊。”怪盗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抱他,孩童的重量集中在左臂,右手扶住细瘦的胳膊,也方便他走路。这话讲得轻飘飘的,像一片鸽子羽毛,三分真意七分假,江户川不会上当,但却也没问那七分假的意味。却不料怪盗接着又开了口:你今天不会就打算这么过了吧?

“……哈?”这下江户川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我还能怎么过?”


是错觉吗?这家伙叹了口气?还有这幅“我就知道”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应该去买个蛋糕。”

说实话这未免也太巧了,他瞧着街对面那个人气极高的连锁甜品店腹诽,之前他怎么没注意路上有这家店?奈何现在被人抱着也没有选择余地,只好任由着一时兴起的江洋大盗心情舒畅地抱着他过马路、走进他自己说什么也不会进的店里。

甜食的香味扑面而来,天花板上的气球装饰都是马卡龙色,烫了波浪卷的店员笑得可爱,问:“欢迎光临——是要给弟弟买的吗?”

“是呀是呀,这家伙闹脾气呢。请问美丽的小姐姐有什么推荐吗?”小学生听着这人胡扯给他一个斜眼,算是放弃抵抗,胳膊支在青年的肩膀上看街边的风景——但这不是更像是他说的那种状况了吗?反应过来他气结,只好叹口气转过头去看柜台。

“啊啦,那试试招牌巧克力慕斯怎么样?没有孩子会不喜欢巧克力呢。”

店员尽心尽责怪盗兴致勃勃,他也懒得打断,盯着玻璃柜面上的倒影胡思乱想。


所以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今天他本该“乔迁新居”忙着整理房间才对,虽然说那应该家具食材生活用品样样齐全,昨天冲矢才刚刚造访过,发了短信通知他一切准备得当,据他所言是还了借住工藤宅的人情。现在却跟着上了ICPO名单的国际大盗买蛋糕吃,讲不定还是要一会儿去安全屋里一起吃——事先声明,是他看着对方吃。

“那就这个吧,麻烦外带。”

……行吧。



若是日后工藤新一回忆起这天来,必定会向黑羽快斗控诉他的“纠缠不休”。那是“Kid”和“Kid Killer”间模糊了界限的最初也是唯一的一个夜晚。他们在小公寓的四楼阳台一起分食一个巧克力熔岩蛋糕,外面是条窄小的河流,远方参差不齐的民房尽头有夕阳燃烧宛若金线,照亮了两个人的半边脸。怪盗舔着勺子说我确有其他目的,而侦探最终只是点点头,说但你也知道我并不需要。

不需要援助,不需要你来作为我的最后手段。


街灯接连亮起来,墨色就要将最后的金子吞噬殆尽,青年看着他咧嘴笑起来,是让人稍微觉得有些恶劣的笑:“你可别太自信了。说不定——我就是来说一句生日快乐的噢?”

哎?

他眨眨眼,眼睁睁瞧着怪盗凭空变出来第二个奶油蛋糕,细长的蜡烛安静地燃烧,映在玻璃镜片上变成闪烁的星星,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如果——如果说让人出乎意料便是魔术师的胜利,那他这盘确实输得彻底。

什么啊,太狡猾了吧。


“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名侦探。”白披风在晚风里飘起来,烟雾弹散去的时候熟悉的身影一脚跨上铁栏杆,生锈的老旧物什吱呀作响,过于夸张了!让人忍不住就想要这么吐槽。“在那之前,许个愿如何?”


“笨——蛋!”眼看对方向后一倒直接坠入夜空,江户川冲上前去攀上半人高护栏朝下看,声音大得毫无顾忌:“侦探才不会依靠许愿这种东西呢,真相都是要自己去发现的啊!”


目送那人走远,重新爬上阳台上的铁艺椅子,蜡烛已经被风吹灭,留下灰色细长的烟在空中拖着尾巴,鼻腔里都是脂肪燃烧过后的味道。

嘛,虽然,就当走个形式也不是不行吧。


那就希望,能早日再见吧。



0504 21:10

假期里一课也照旧正常运作,于是工藤侦探跟着各位老熟人在外跑了一天,最后被高木送回来已经过了八点。连客厅的灯都没开,踩着拖鞋往沙发上一靠,眼睛一闭一睁又是一小时过去,不料似乎醒得正是时候,一转头刚巧把某个蹑手蹑脚的人抓个现行。

“……我吵醒你了?”背着玄关的黄色灯光黑羽眨眨眼,把提在左手里的拖鞋放下来。

工藤摇摇头:“没,刚好而已——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


怪盗基德最后的预告函不出所料引起热议,他今天都从佐藤那里听到了些二课的传闻,可想而知那是怎样一个鸡飞狗跳的场面。警方忙碌的时候怪盗当然也不可能闲着,说到底还是性命攸关,一分一毫差错都容不下的事情。所以——

“拜托,我是谁啊。第一次踩点当然顺利完成了,接下来只要——啊。”差一点就要把计划全盘托出,还好赶紧刹住车,“剩下的,当然要名侦探亲自去验证咯。”


——简直笑得没心没肺,工藤靠着沙发扶手抬头看他,一边这么想,没接话,摆明了是要等对方回答提问。对怪盗熟悉如工藤,他可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

“你到底是真健忘还是装不记得?”这语气听起来无奈得很,也不像是装的。工藤挑挑眉,然后反应过来这会儿的光线条件怕是不足以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表情,只好出声:“不记得什么?”


小小的火苗咻地窜起来,工藤一愣,这家伙什么时候拿的蜡烛?

“你醒得真不是时候,我还没插进蛋糕里呢。”一身常服的怪盗吐吐舌头,提了提他右手里的纸盒给工藤看,惹得对方笑出声:你能不能有点新意?


“新意还真有,只不过劳烦名侦探倒时自行前往观看。”黑羽wink甩得极为熟练,工藤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张了张嘴,发出了个语气词,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可不是游戏。”

黑羽把纸盒放到茶几上,左手还端着蜡烛的下托槽,蹲下身子直视工藤的眼睛,笑得人畜无害:你相信我吗?


你相信我吗?


事到如今他没有回答“不”的可能。



“你可以许个愿。”怪盗示意他安静燃烧的火苗,语气像极了哄骗7岁的孩子。

“你几岁了?”

年龄才与这不相干呢。黑羽立马回嘴:“倒是你,能不能有点浪漫细胞?”


去年也是这样。

工藤笑起来,吹灭了那支细长的蜡烛,剩下玄关昏暗的黄色灯光映在对面那人眼眸里,像一团经久不灭的火,或者一颗星。“去年也是这样。”他重复道。

什么啊。才不一样。他的同居人会了意,却也笑起来,轻声反驳道。


“我啊,可是要在亲爱的观众们面前把那帮家伙耍得团团转的。”

他眨眼,工藤瞧见那团火熄灭又开始燃烧。未来这样的字眼从不出现在他们的对话里,此刻却确确实实存在于他们之间的一方空隙里,和他们一起静伫在洪流中。工藤点点头,俯身伸手搭住对方的肩,感受到切实的温度,仿佛能触摸到血肉之下坚实的骨架。


他点头,说我信。像你相信我一样。

他在对方眼里看见将来无数的闪耀的日子。



fin.


如果有任何觉得节奏奇怪的地方,那一定是我没处理好。总之,总算赶上了!卡了05:04的自动发布,探偵君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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